和大天鹅的故事说不完

      12月11日早上，明媚的阳光洒在荣成市烟墩角天鹅湖上。因大天鹅害怕鸣笛、车灯，附近的村民轮流当起“门卫”，不让车辆开进烟墩角。下车后往前走上一会，就听到了大天鹅欢快响亮的叫声。天鹅湖里几百只大天鹅嬉戏玩闹，天鹅湖畔游人如织。

      上世纪80年代起，来自西伯利亚的大天鹅们每年10月底陆续赶来烟墩角越冬。为什么大天鹅每年都来，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早、越走越晚？用村民们的话说，“烟墩角对大天鹅的好，大天鹅都知道！”冬天成了小村庄最火热的“天鹅季”，这里有着说不完的和大天鹅的故事。

      “天鹅爷爷”的天鹅不了情

      一大早，村民曲荣学家又来了几位摄影师。因为大天鹅，他结交了世界各地的摄影爱好者。不大的院子里，一到冬天就门庭若市。

      75岁的曲荣学，是烟墩角最早与大天鹅结缘的村民。30多年前，曲荣学第一次看到大天鹅就喜欢上了这群洁白的鸟儿。

      从此，曲荣学像对待自家孩子一样爱护天鹅：不忍心天鹅饿肚子，就拿出自家收的玉米喂它们；受伤的天鹅飞不起来了，他就抱回家照顾，直到天鹅痊愈后重返天鹅湖；见不得有人“欺负”大天鹅，看到有人轰赶天鹅，他就上前制止……他也被大伙亲切地称为“天鹅爷爷”。

      曲荣学每年到了10月就开始数日子，手机相册里也都是大天鹅的照片。照片里，佩戴着红色环志的A97大天鹅格外显眼，曲荣学说：“来了13年啦，它想这个地方。”

      抬头看了下时钟，11时刚过5分钟，曲荣学起身说道：“饭点到了,，去看看吧！”一天三回，一听吹哨，大天鹅们就来“报到”，工作人员把一瓢瓢玉米粒撒下去，大天鹅们吃得不亦乐乎。

      2000年，为给各地来拍大天鹅的人们提供歇脚之处，曲荣学做起了村里第一家“农家乐”，当时的他还不知道“农家乐”是什么，只是每人每天连吃带住收50元。后来，村民们也效仿着做起了民宿、渔家乐。八年前，曲荣学就不再做了，他说年轻人会做得更好。

      曲荣学的家，现在是全国天鹅摄影爱好者们在烟墩角的落脚点。河南三门峡的摄影师陈光甚至把曲荣学家的门头租下，起名“绿色家园”。每年大天鹅来了，陈光就来了，一边拍天鹅一边把自己的摄影作品做成文创商品卖给游人，今年已是第四年了。

      “天鹅人家”成护鹅使者

      六张大圆桌排列整齐，卫生间、洗手台一尘不染……还没走进“天鹅人家”渔家乐，一股鲅鱼的香气就扑鼻而来。下午1时，刚送走一桌客人，曲荣锦和妻子曲淑丽便开始为周六的渔家饭作准备。

      其实，“天鹅之家”最开始并不是渔家乐，而是烟墩角的大天鹅民间义务救助站，曲荣锦夫妻俩就是村里的“护鹅使者”，多年来坚持义务救助、投喂大天鹅。

      指着墙上挂着的抱着受伤大天鹅的照片，曲荣锦有些哭笑不得，“有一年，我抱着一只受伤的大天鹅往家走。没想到被一群摄影爱好者跟了回来，生怕我把大天鹅炖了吃。”

      得知真相后的摄影爱好者被夫妻俩的行为感动，每年都愿意住在他们家，夫妻俩也就顺势做起了渔家乐，正好用赚来的钱“补贴”给大天鹅买玉米等。

      荣成市大天鹅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成立后，大天鹅有了充足的大叶藻、玉米等食物，也有工作人员定期对保护区进行消毒、监测、巡护，及时救治大天鹅。曲荣锦夫妇俩就安心做起了渔家乐。

      但62岁的曲荣锦还是有操不完的心，夜里经常去看看大天鹅睡得好不好。烟墩角已经不放鞭炮好多年了，为的就是不惊扰大天鹅，曲荣锦说：“天鹅的叫声可比鞭炮喜庆！”

      烟墩角家家户户爱大天鹅，大天鹅也“带火”了小村庄。如今，烟墩角村已经有82家民宿、渔家乐。村党支部书记曲学军算了一笔“美丽账”：村里改厕前的污水直接流到村南河里，影响天鹅生存环境；改厕后建设了27处污水处理设施，全村生活污水实现了统一收集、一体化处理。2019年春节期间，烟墩角日均客流量约12000人次，光渔家乐营业收入就达50多万元。

      “写生基地”补了天鹅走后的空位

      烟墩海艺画苑在烟墩角村的最西头，游客们一进烟墩角就能看到。老板高永进不大的办公室里，挂着各种水墨画、水粉画、油画，画里的内容都是烟墩角，高永进正谋划着明年的旅游新思路。

      作为一位烟墩角村的女婿，高永进的荣成口音十分纯正。18岁时从安徽只身前来出海打渔，高永进没想到还吃上了“旅游饭”。2013年，高永进和妻子出国打工返乡，当时村里已经有20多家渔家乐。头脑灵活的高永进看准了持续升温的“天鹅游”，也做起了渔家乐。

      第二年，他的“天鹅村渔家”承包村委大院，扩大了规模，生意一年比一年火，仅最开始的两年，收入30万元没问题。但高永进逐渐发现烟墩角的旅游冬天旺、夏天淡，他说：“天鹅一走，客人也走了，这样还是不行。”

      2017年一次偶然的机会，高永进接触到了“写生基地”这个新鲜词。到各地学习了解后，他真把写生基地做起来了。2018年、2019年的4月到10月，各大美术院校的学生们便会来到高永进的威海烟墩海艺画苑写生基地，最多能容纳500人同时入住。

      靠着写生基地，烟墩角的夏天也“火”了。来写生的团体越来越多，高永进接不下的订单就分给烟墩角渔家乐联盟的成员和附近的村子。高永进说：“画家朋友们说，我们村的海草房、渔港、礁石，这些原汁原味的东西最适合写生。”

      傍晚的太阳把墙上40张写生基地的牌子照得金光闪闪，高永进说，他准备今年再建一个画彩超市，争取明年承接800至1000人。

      大天鹅飞走后，写生基地来“补位”。烟墩角还在大天鹅保护区以外新建起海上平台和休闲海钓示范基地，以海洋牧场建设深耕四季旅游“文章”。今年，烟墩角被国家文旅部评为“中国乡村旅游重点村”，全年民宿、写生基地接待8万人，全年旅游总收入达1000万元。（Hi威海客户端记者 杜晓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