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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救亡活动走上革命

2024-02-27 编辑: 宋倩

      

      从救亡活动走上革命

姜克

姜克

      “七七事变”后,群众情绪非常高涨,我每晚在学校、村中给群众读报、讲抗战道理,并几次带领学生到附近村庄进行抗日宣传,我们带着用白布画的中国地图挂在墙上,《义勇军进行曲》的号音一吹,歌曲一唱,群众就都来了。

      一次,王先民(王逢时侄,抗战入伍改名王大伟)到学校来,他是从北平流亡经山西回威海原籍凤林集,他听王逢时说,我会新文字,特来与我商谈开展威海的新文字运动事宜。通过他,我与威海城内黄姑庵短期小学(龙王庙小学)教员王政安(他搞新文字,以后知他是共产党员)取得联系,并认识了徐业昌(王先民的姐夫,抗战后入伍,他曾参加过地下工作)。因为维新村小学我的学生李化鲲升学到威海中学,袁时若、赵野民(后都参军)两教员发现他会新文字,他二人便亲自骑车到维新村来找我,可是我不知他们是来专访我的,正于他们到校时,我骑车子回家了,这是参军后他们讲起的事。

      又一天,海军教导队郝中队长(六中队)、周军需官,来访学校,校长介绍我与他们谈话,他们热心抗战,对旧统治不满,想联合进步力量。他们说,他们还有400多支枪,希望发动好的群众,武装起来,并与昆嵛山(共产党游击队根据地)方面联系起来。这事我曾报告过王政安,在天福山起义“岭上事件”后,王政安在狱中写出一信,于烺(胶东党的活动重要负责人之一)带信到羊亭找我,计划接洽这批枪支问题。可是传信的人说,来这人正在羊亭与一公安局的人喝酒,我恐有变,校长毕济乐说,他先去看看,情况对,我再去接头。校长去时,见来信上写着姜吉生(这是我给王政安的新文字信中“姜继盛”的译音),校长也怀疑起来,就说学校没有此人,也没有姓姜的,把于烺顶走了,直到入伍后,王政安才说清这件事,深悔这件事未联系好。

1935年在文登城南侯家集乡的花石山小学(县立第七小学)教学

      秋后,威海卫教员学生组织“流亡团”的呼声极高,他们都打算往国民党的后方“流亡”,于是我同王先民、王政安计划,打算到延安去,准备联合自己熟悉的人,一起骑车子走。徐业昌为我们打算,让我们经青岛而日照、洛阳,如果路费不够,可在洛阳军官学校学习一下,据说该校能再转送延安,或作“战地服务团”,在那里工作一段时间,然后转到延安。计划已定,我便回家去约王象卿、张熙灼等人,但没有找到张熙灼,只与王象卿一起到了王政安处。在回威海的路上,想到就要去延安,得与父母妻子分别了,泪水就禁不住涌出来,但又迅速被慷慨激昂的情绪压倒,酸甜交织的心情激荡着,大踏步地向前进。

      我们正雄心勃勃地计划着出发的问题,突然在这天晚上,王政安向我们讲了许多道理:“我们要革命,必须到延安吗?胶东不久以后,那些县官老爷们也都会逃跑的,胶东就成了无政府状态,我们就可以大大发展起来,胶东就需要更多革命者了。”从长时间的谈话中,我才开始知道王政安是一个共产党员,当然问他是不是共产党员时,他不正面答复。我觉得我们已经找到道路了,就不需要到延安了,便于第二天,分别说服了王象卿、王先民,即决定在胶东工作。计划首先组织剧团作抗日宣传,我回校后,即油印了《布袋队》的剧本,并翻印了《威海日报》上署名“亚威”写的两篇文章,编为《动员起来吧,小学教师们》。

      一天,我偶然在王逢时宿舍发现国民党迫害上海被捕的“七君子”(沈钧儒、史良等)的油印文件,说他们“吃苏联的面包、花苏联的卢布”如何如何,我抽取一份送给了王政安同志。但以后剧团未组织起来,王政安同志已不在威海了。

      十二月中旬,威海卫政训处主任孙正谊(孙端夫同志,因他原是山东省政训处总部干事,故人称“孙干事”),骑车子来校找我,以名片介绍后,他说:“第三军在文登发起了,里面多是CCP(中国共产党英文简写)、‘民先’分子,王政安也在那里,希望你将来帮助工作。”我非常愉快地答应了,他约我本星期日到他处参加时事讨论会。

      星期日,我骑着车子到了政训处,参加了时事讨论会,这次会约20余人,有于谷莺等同志参加。开会前,孙端夫同志告诉我:“散会后,有位王先生要和你谈谈。”会后,他就把我介绍给王明光(即孙明光,原名孙玺琪,是专员孙玺凤之弟,开会时,他就坐在开座谈会的套间屋里),当时我认为这必是党的一个重要人物。他首先问我:“你愿参加革命工作吗?”我说:“当然愿意。”他说:“你不怕苦吗?”我说:“吃苦是毫无问题的。”以后他就谈到第三军的情况,并说:“周军需官、郝中队长都加入民先了。”最后我问他:“我可以参加民先吗?”我意思是我一定要参加共产党的,但是共产党是不容易很快参加的,故我可以首先参加“民先”,从工作中慢慢使党了解我,因我已在王政安同志处看到“民先”出的铅印小报《齐鲁先锋》,感觉非常好!但出乎我的意料,王明光说:“你就不必参加这个组织了,你可以参加进一步的组织。”我觉得王政安同志必是把我的情况已报告了党组织,心里很高兴。最后他给我一张《山东抗日救国军第三军告人民书》,一张印有“中国共产党”字样与图章的“告人民书”一类的传单,我非常高兴。我走出来,孙端夫同志又交给我一张“登记表”说:“你回去填一下这张表吧。”我看其内容,即以为是“共产党员登记表”了,我高兴万分,把表谨慎地带在身上,并问孙端夫同志:“我现在可以做些什么工作?”他说:“你在那里组织民众自卫队吧。”并拿了一封介绍信,让我与在羊亭的政训员王××共同进行自卫队工作。

      我回校后,秘密地填了“登记表”,但“介绍人”填谁呢?孙端夫?他给我教育还很少,王明光也不是第一个教育我的人,还是王政安同志首先给我党的教育,所以“介绍人”就填了“王政安”。可是入伍后有的同志说那表还不是党员登记表,而是“民先”登记表,但我以后与王政安同志谈起此事时,他承认他是我的入党介绍人,他那时已将我的情况报告威海的党组织了。

      在与羊亭那个王政训员联系办自卫队时,他已办交待手续离开了,便计划与这半年认识的孙强杨(孙家滩人,在苏联海参崴工作过,入伍后,又叫孙北洋)和本村几位去过苏联的农民丛荣滋、丛方滋等四五人组织基础,并计划寒假不回家,与邻校一个教员邢乐天(他说过去曾参加过秘密工作)及本校校长毕济乐等一同开展自卫队工作。

     

 1934年文登县立初级中学师范班师生合影

      1938年新年,我们在校组织学生演了话剧《保卫卢沟桥》《打回老家去》等,我们命名这个小剧团为“全民剧团”,可是本村国民党员丛瑷珠却向他们的《黄海潮报》写稿说他村的“国魂剧团”演出《保卫卢沟桥》。在放寒假前,丛瑷珠扬言:“下期不能留这先生,他是共产党,要到延安去,不断跑威海,还教新文字。新文字是共产党的文字。”但校长毕济乐却说:“他不留,我留,你只管准备在这里干,校长是我当的,你也只管活动,反正我不大懂,但是我一定帮助你。”但是我知道,校长是做不了主的,而且,我已经准备参加“工作”了。

      放假了,我未回家,1月14日,我到威海政训处去,并找见王明光,正好,王明光对我说:“你回去带几个忠实可靠的人来,明天上午十点钟以前要赶到。”什么任务,他没讲,我也没问,第二日便与孙强杨、丛荣滋、丛方滋四人到了威海。就在这天——1月15日下午3时,“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三军”又一次在威海联合里10号孙端夫的住处和专员公署起义了,我就此踏上了革命的新征程。

      王文和高锦纯同志来胶东

      1938年5月,特委机关驻黄县文基姜家,三军总部驻石良集,王文、高锦纯同志奉命来胶东,这是自理琪同志牺牲后,由上级第一次派来的外地干部,他二人都是陕北苏区的干部,都有一定的革命斗争经验,王文同志即任胶东地委(特委时,对外称“地工会”)书记,高锦纯同志任第三军司令员,宋澄同志任政委。

      他们来后,工作都有新的发展。当时地委组织部长吕志恒,宣传部长林一山,统战部长柳运光,职工会长贺致平,妇女联合会筹委会主任李紫辉、副主任张福芝,军事部长高锦纯、副部长高嵩,他们一起建立和加强了胶东各县的领导。

      第三军司令部参谋长赵锡纯、政治部主任李丙令、宣传部长刘汉、组织部长孙德润、统战部长李辰之,部队主力辖:三军一路(直属)、二路(蓬莱)、三路(在东海文荣威的部队,指挥是丁光)、四路(黄县),另与掖县的抗日三支队密切联系。

      在蓬黄掖三县建立了人民政府,蓬莱县长孙端夫、黄县县长曹漫之、掖县县长于烺。在此基础上,建立了北海专员公署,专员曹漫之,并建立了《大众报》和北海银行,发行北海银行钞票,在解放区代替了国民党的法币。

      军事上不断取得胜利,解放掖县沙河镇、粉碎敌人多路进攻等,都提高了战胜敌人的信心。9月18日,三军和三支队,在掖县沙河镇隆重合编,改番号为“八路军山东纵队(编者注:应为山东游击)第五支队”,高锦纯同志任支队长,宋澄同志任政委,以后接连取得平北大青阳战斗、招远马家河战斗等胜利。

      当时胶东形势是极复杂的,国民党杂牌势力,纷纷拉起“抗日”名号的武装,一时“司令”如毛,如东海有威海公安局长郑维屏的队伍,有海军教导队安廷赓的队伍,有石岛盐务局长王兴仁的队伍,有文登民团丛镜月的队伍;牟平有丁綍庭部、张建勋部及外来的秦毓堂部;平度有张金铭部、李德元部;招远有焦盛卿部;蓬莱栖霞有蔡晋康部;胶县有姜黎川部;昌潍有王尚志部、历文礼部、张景月部等。当时都称“司令”,都把持地盘,收敛民财。后来更有东北来的由皇协军反正的赵保原部队,他更是势力较大的,占据莱阳。起初我们曾热烈欢迎他的反正,支持他站住脚,曾与之共同建立过“抗日联军”。但所有这些“司令”,几乎都是“抗日”其名,“反共”其实的。其中栖霞的辛诚一部,自桃村袭我部后,我也认为他们是一丘之貉,后经李晓岩同志介绍,才知他有另一种情况。

      

1938年9月18日,八路军山东游击第五支队在掖县沙河镇召开成立大会

      原来辛诚一是黑龙江人,北平朝阳大学学生,据说曾参加北平“一二·九”学生运动,并参加过“民先”组织,抗战前任县政府科长,“七七事变”后拉起抗日武装,被推为“司令”(该部称“第五纵队”)。38年秋,蔡晋康、秦毓堂部,占领了栖霞,将辛挤至招远,维持部队困难,这时山东省委派来朝阳大学同学吴帚平,经第三军高锦纯司令的安排,与另一朝阳大学同学、辛的秘书谭鹏志共做辛的工作,辛遂秘请胶东特委和三军派干部帮助整顿其部队,共同抗战。特委又派牛绍文(沈阳)、彭树桢、杨盛春、赵进祺(李晓岩)四人,在统战部长柳运光领导下,做争取“第五纵队”的工作,经过斗争,终将辛部争取过来,在三军改番号为“山纵八路五支”后,该部编为五支二十五旅。辛又让出旅长职位,自率部分部队,又在招远发展武装,抗击日寇,后与日寇战斗中壮烈殉职,吴帚平同志也在龙口开展工作中不幸牺牲。他们都是光荣的抗日烈士。二十五旅后经整编,也对抗日战争作出有益贡献。

      南下进军——百万雄师过大江

      我兵团担任了先遣南下的光荣任务。3月4日,兵直机关也乘车出发了,我团在队列前面,打着一面新制的“将革命进行到底”红地黄字的红旗在行进,十分鲜艳。

      这一路经过的华北各城镇乡村,到处都是热烈欢迎欢送和慰问的人民。他们欢迎东北大军南下,以各式各样的秧歌,为我们壮行——沧州吴桥的小武术家们(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为我们做灵巧可爱的武术表演;南皮县近万人欢送大会,绵延了几里路;平原县人人欢迎,家家悬旗还有各种各样的标语,来赞颂东北军的此次壮举!但进入华东各地,欢迎就少了许多,据说这里尚未来得及准备。

      

长江北岸的老百姓欢迎人民解放军——“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

      我们经德州,过济南,却都曾看了一下戏。特别到济南时,因福芝乘汽车早到若干日,在那里联系见了一些熟人,我们见到了几年未见的“小黑”(李寿芝)和第一次见面的王远芝的胞妹王月斋,得知王远芝同志很早就参加了革命,而且他在文登,任东海专署卫生科长,我想可以请他给我两个妹妹治一下病。在济南还见了马少波、江新蓉、胡一农同志,另外听说花石山的学生董以信(现名董心一)也在济南,他急于见我,我听到后,也想马上见到他。但是不巧,我到济南时,他正外出未归,也只好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经过17天的行军(只南苑至静海是乘火车),3月21日,到达了中原的许昌市。这里是三国时曹魏的国都,城市古老,稍具规模。闻听现市府处,是当年曹操“龙廷”故址,文庙则是关羽被囚处。城西有八里桥,为关羽逃离、单刀挑袍处,但都未能得见,亦非甚重要者。在这里看过两次戏:一次是《三打祝家庄》,一出很好的策略戏,收益甚显;另一次是河南梆子戏,也是写梁山的故事,但不少表情、动作、道白、舞法,都与京剧不同。比较来说,确是比较“落后”一些的,但优点是接近群众,纯用土语方言,尤其极大地表现了河南民情强悍的特点。若很好地加以改造,当是较京剧不差的一个剧种,如其所演的《王贵与李香香》就是一例,教育和感化地方群众的效用极大。

      许昌一带,烟叶为主产,约占70%。但乡村群众生活极苦,群众多无田产,又加灾荒连年,流离乞食者甚多;烧草亦缺,行客嚼过之甘蔗瓤,迅即被拾草之婴妇抢去。战士初临,尚不习惯于当地环境,即已开始进行教育解决。

      在这里看到四十军、四十三军等部队南开,群众激昂之情绪,溢于街巷,这是东北部队之首先进入中原、在第二野战军指挥下共同作战的先遣队。就在这些部队南下时,我军于3月31日,接连收复了驻马店、罗山、确山、广水,已是逼近汉郊了。

      我中央通知南京反动政府,4月1日可于北平接收南京代表前来和谈,他们的所谓“和平代表团”即于此日在北平机场着陆了。可是,也就在这个时间,南京反动政府对要求“真和平”的学生开始了大屠杀,打死、打伤、逮捕和失踪者计200余人。这一惊天流血事件,彻底暴露了南京反动政府对“和谈”的态度,迅即引发全国声讨,纷纷要求解放大军,快速渡江,将这些杀人犯们,一个个擒将过来,交由人民公审处理。

      此次南下之前的去年12月26日,我团曾在安次北辛庄,开了一次较好的团委会。总结了入关进军的成绩和存在的问题,进行了传达动员教育,故此段南下进军中,严重的极端民主化减少了,小组的斗争性加强了,干部战士中的“农民意识”现象也有所改善了。

      平津战役前后,抓紧时间进行了3周的“三三制”战术练兵,又学习了《将革命进行到底》的重要文章。参观北平后,还进行了评功庆功入党仪式,以配合南下政治动员。故此次南下当中,思想上是扫清了大部分障碍,但是严重的地域观念,却仍然存在于一部分干部战士心中,故当第一次听到毛主席号召“将革命进行到底”时,有位连长就发问,“哎呀!怎么还要到底呀?”后来他还是勉强南下了。但另外仍有11名“逃兵”,含排长1名,最后被地方送回。

      4月5日,陈伯钧副司令员动员整顿纪律,6日又开始继续南下了。14日,到达鸡公山下。19日福芝被调到政治部民运科工作。

      我们在鸡公山下,住后湾、曾家湾和马号一带,待了一段日子。群众生活尚可以,这里以南都是吃大米的。住户家家都有一个大粪缸,一根粗木棍从缸沿斜插到缸底,人们大便时,大便即沿木棍流入缸内,小便亦尽皆纳入。这确是沤积人粪尿肥料的好方法,但苍蝇横飞、蛆虫乱爬,却着实影响到了这一片美好的翠竹秀色。

      一天下午,我们几人参观了鸡公山,踏上这崎岖的小路,山上有些像医院的半旧建筑,风景也无甚可观,只听说这里是当年红娘子练兵的地方。直到后来,1951年3月24日在长沙看了越剧《红娘子鸡公山起义》,才顿生出对这里的美好追忆。当时兴奋之余,曾写有以下短文特予志之:

      “巍峨的鸡公山,我也踏过了,那里是多少过往先辈英雄所踏过的吉祥之地啊!那里染过多少先辈英雄的鲜血啊!”

      “在其他的山上、水中、平原与草甸,哪里没有光荣祖先们为着后裔的幸福而战斗、劳动的血汗啊?”

      “就在这先辈英雄们的足迹上、血迹上,永远开着胜利与幸福的鲜花!”

      4月15日,国共谈判的双方代表团已在北平拟定了国内和平协定八条二十四款。为了给国民党政府签字的时间,我解放大军将预定渡江的时间推迟了一星期,但国民党政府20日拒绝签字,毛主席、朱总司令遂于4月21日发出了《向全国进军的命令》,于是有了后面的“百万雄师过大江”。

      4月20日夜,我中部集团(三野七、九两兵团7个军,30万人)首先在裕溪口至枞阳段发起进攻。21日拂晓,将敌长江防线拦腰斩断,至23日攻克铜陵、南陵、芜湖等地,击溃当面之敌,向宣城方向急进。东部集团(三野八、十两兵团8个军,35万人)、西部集团(二野三、四、五3个兵团9个军,35万人)于21日同时渡江发动进攻。23日,东部集团占领了镇江、常州,还回击了英帝国主义军舰的挑衅;西部集团占领了青阳、高坦、至德一线。国民党政府于22日由南京逃往广州,我军于4月23日,解放国民党首都南京。我第四野战军先遣兵团解放了浠水、汉川等地,继续向江边推进。5月15日由鄂东蕲春、黄冈地区渡江,白崇禧集团南逃,我军于16日解放汉口,17日解放武昌。

      敌军在我强大攻击下,长江防线完全崩溃,汤恩伯的8个军24个师20余万人退据上海。我中央军委指示三野解放上海,指示二野集结浙赣路休整,以备协同三野击退美帝可能的干涉。我三野九、十两兵团于5月12日对上海发起进攻,27日解放上海。

      

渡江战士在我军炮火掩护下,顺利突破敌人阵地

      渡江战役从4月20日起,至6月1日结束,突破了敌人的长江防线,解放了江南大片土地与重要城市,歼敌40余万,为我军继续南进、解放南方各省创造了有利条件。

      渡江战役胜利结束后,青岛也于6月2日解放了,我甚为惊喜!记得44年在山东分局党校学习时,我曾写信给山东分局书记黎玉同志,建议山东部队应做好计划,尽早解决青岛东北部莱即边境一带的国民党投降派,以免临近抗战胜利之时,他们逃入青岛,占据崂山,为我解放青岛徒增困难。当时,黎玉同志立即复信,说我没有从整个形势看,在将来的形势发展下,青岛是没有问题的。自那以后,终是投降派的李先良辈退入了青岛,与美帝狼狈为奸,使我部队未能即行解放青岛。而这次上海解放之后,美帝国主义也感到他在青岛孤立了,上海解放前,他还想以增派军舰、飞机、陆战队等把戏到青岛吓唬人,然而派来的这些玩意儿,却成为引路归里的滑稽的迎接者了。

      对于共产党、毛主席决定打过长江、解放全国的决策,国际曾有不同意见。据说斯大林同志曾担心,打过长江,会引起美帝国主义直接参战,酿成大乱,主张以长江为界,南北分治,形成新的南北朝局面。可是毛主席坚决发表了《将革命进行到底》及“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的号召,表达了我党和中国人民的坚强意志,并最终迎来了这个胜利。

      (来源:中共威海市委党史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