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科门诊的“十二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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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20 09:18:11    来源: 威海新闻网·威海日报
有一群叫“儿科医生”的人,无论风雨都需要日夜奋战,因为他们身上,肩负着全市孩子的健康。8月16日,记者走进市立医院儿科门诊,以“24小时蹲点体验”的方式感受儿科门诊医生们平凡的“十二时辰”,讲述儿科医生们在各自岗位上的不凡坚守。

儿科门诊的“十二时辰”

——记者蹲点市立医院24小时体验儿科医生这一天

◎文/记者 杜晓莹 实习记者 杨妍 徐子惠 图/记者 杨正 摄

有一群叫“儿科医生”的人,无论风雨都需要日夜奋战,因为他们身上,肩负着全市孩子的健康。8月16日,记者走进市立医院儿科门诊,以“24小时蹲点体验”的方式感受儿科门诊医生们平凡的“十二时辰”,讲述儿科医生们在各自岗位上的不凡坚守。

昨天,正值第二个“中国医师节”。我们也以此报道向全市医生道一声:“您们辛苦了!”

辰时(7时至9时):“哇”声四起,是“最美的背景音”

早上7点40分的市立医院儿科门诊,已有30名家长抱着孩子在等待。不一会儿,当日坐诊白班的四位医生就依次来到岗位。换上白大褂,挂上听诊器,手机调静音……各就各位,一天的忙碌就此开始。

一见“白大褂”,孩子们就条件反射似地“哇”声四起。早上的儿科门诊,俨然成了一个热闹的早集。但在2号诊室坐诊的主治医生张冰却说:“你听啊,像不像背景音乐,一浪接一浪还挺好听!”

张冰认真查看患者验血报告。

“在工作中,不能改变环境,那就得改变自己。”张冰说。2008年,学临床学的张冰因为一次旅行喜欢上了威海,便阴差阳错成为了一名儿科医生,这一干就是11年。

还没聊上两句,就诊“高峰期”就来了。刚诊断完一名患儿,新的患儿就接踵而来。见到每一个孩子,张冰都会先逗一逗:“你看孩子们多可爱!”

一边问着孩子的基本情况,一边根据孩子的体重算出药剂量,手上的笔几乎不停,张冰像一个陀螺越转越快。

“孩子扁桃体有点发炎,开点药先吃着吧。”张冰开好了药,一旁的家长犯起嘀咕:“发炎开个消炎药不就行了,怎么还加了个别的?”

这时,张冰耐心解释道:“好比一棵树被风吹倒了,光扶起来不行,还得把风挡住,这个药就有‘屏风’的作用。”听完张冰形象的解释,家长豁然开朗。

张冰介绍,现在的孩子都是家里的宝,孩子病了一个家庭都围着团团转,很能理解家长着急的心理。即使碰上脾气不好的家长,张冰也不急不躁。她总笑着说:“我们的目标都是把孩子治好。”

暑期处于儿科门诊的“淡季”,但一上午至少也有近50个“小客人”。在等待患者的几分钟间隙里,张冰也没闲着,忙着回答互联网医院上患者的提问。怕智能手机电池不耐用,张冰还特意去买了一个续航强的老年机。

另外,她去年还自发组建了一个“哮喘群”,群里都是需要长期照顾哮喘患儿的家属。一有时间,张冰也会回答下群里家长的问题。 

刘学工练就了一边哄孩子一边听诊的绝技。

午时(11时至13时):4小时滴水未沾,坐诊椅上藏着“玄机”

门时开时关,随着一个个孩子从诊室走出,家长们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不少,而医生们的腰杆“蔫”了,声音也哑了。

一号诊室为专家号,门外的队伍格外长。从业32年,刘学工能迅速判断出孩子的病情。但他还是对家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有些孩子年纪小,无法表达清楚身体状况,儿科也被称之为“哑科”。“沟通”就成了儿科医生除了业务之外的关键。

首先,要学会和孩子沟通。“哎呀,来了个帅小伙,让我看看手白不白。”“是不是发烧啦,发烧了难受哈,不哭不哭。”面对每一个前来就诊的孩子,56岁的刘学工格外亲切。每看完一个孩子,刘学工都满脸微笑地对孩子们说:“拜拜,拜拜!”

其次,要学会和家长沟通。上午,刘学工问起一个一岁多孩子的病情时,孩子姥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孩子,咬人,你看我这一身的疤……”

刘学工耐心解释了这种现象,并安慰老人这并不是病。针对老人心中的其他疑惑,刘学工也一一解答。刘学工说:“想要和家长有效沟通,心里就得揣着‘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七个字。”

4个小时,刘学工滴水未沾,也没去上厕所,更别说能和他聊上几句话了。12点10分,看完上午最后一个孩子,刘学工立刻用手撑着椅子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得站起来会,别见怪哈!”

这才发现,他的椅子和别人不太一样。不仅有把手,后面还有个靠垫。原来,刘学工有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这是把有不同配置的“坐诊椅”。回想起他对孩子们的一个个笑容,很难想象4个小时的坐诊他忍受了多大的疼痛。去年7月,一上午看完51个孩子的刘学工突发心梗,命差点丢了。

12点多,儿科门诊的医生、护士们都来到值班室。因为想多“挤”点时间休息,今天的午饭也是订外卖。窄小的桌子上,一个个敞开的饭盒,大家说说笑笑,仿佛忘记了上午的疲惫…… 

急危重症优先就诊。

酉时(17时至19时):一天最多100多个病号,交接班像“打仗”

下午5点半,是儿科门诊白、夜班的交接时间。但夜班医生往往都会提前半小时来帮忙,而白班医生也尽量把病号都处理妥当才下班。

“怎么那么慢啊,能不能快点啊。”临交班时,4号诊室传来大声的抱怨。主治医生杨丛宁正在给一位患者开药。还没等播报,抱怨的家长就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您先别急,马上就好,一个一个来……”杨丛宁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孩子肚子疼得直不起身,你得先给我们看。”说着就想上手去拽杨丛宁的胳膊,却遭到了其他家长的指责。

杨丛宁微笑着将病历本合上,又交代了几句。送走上一位患者,她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温柔且耐心地询问孩子的情况。

这时,杨丛宁的手机连响了两次,她都直接挂掉了。直到临下班暂停了白班挂号接诊,杨丛宁这才得空喝了一口水,拿起手机打回去,电话那边却是忙音。“家里知道我上班不接电话,一般不打。打了就是有急事,我得赶紧去接孩子。”

来不及细想,杨丛宁又放下了手机,马上整理好没处理完的病号情况,跑去2号门诊室进行交接。夜班主治医生刘彦娥已经穿好白大褂、戴好口罩坐在电脑前进入工作状态了。

“今天算清闲,最多能看100多、近200个病号。”刚收拾好急着回家接孩子的杨丛宁在楼梯处又停住了脚步。走近一看,是之前去查血常规回来的孩子在哭,杨丛宁又细心地把患者带回2号诊室,详细地给夜班医生说了患者的情况,这才匆匆离开。

 

夜班的儿科门诊患者不少。

夜,就要来了;人,依然很多。

孩子的哭声、人流的脚步声、呼叫铃的播报声……充斥在医院长廊上,没有片刻安静。夜里将“孤军奋战”的刘彦娥介绍:“孩子容易在半夜发烧,凌晨后孩子会更多。”

寅时(凌晨3时至5时):靠遛弯“打鸡血”,第二天只想“瘫”一天

凌晨3点,儿科门诊的走廊里终于迎来了片刻安宁。“大部队”已经过去了,刘彦娥拖着疲惫的身体到值班室躺下,准备眯一会儿,在之前她已经接诊了60多个病号。

“医生,孩子一直咳嗽……”十分钟不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她蹭地一下从床上下来,小跑着赶回诊室。

这是夜班最难熬的时候,白天忙着买菜、做饭、照顾孩子,刘彦娥就只睡了两个小时。由于没有休息好,她的偏头痛又犯了,看病的时候只能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写着病历,强打着精神跟孩子逗乐。

简单检查后,刘彦娥担心可能是肺炎:“带孩子去查个血常规吧。”说罢她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有些疲惫。

困意是夜里最大的“敌人”。刘彦娥思维、语速都有些放缓,经常一个问题问了两三遍。

为了抵抗困意,夜班的医生各有各的招数,有的靠着咖啡“回血”,有的则会吃点水果,刘彦娥喜欢站起来溜达溜达,或者站在窗边往远处看看。

趁着等结果的间隙,她赶紧伸了伸懒腰,去窗边站站:“站在这刚好能看到医院的大门口,每当看到有大人抱着孩子进楼,我就知道又要开始忙碌了……”

“是肺炎,给孩子办住院吧,得打一个星期点滴。”

“医生,我们不住院,回家吃点药行不行。”

家长不太想住院,但担心孩子病情加重的刘彦娥有点急:“都是肺炎了,吃药已经不大见效了”。

刘彦娥还给家长推荐了一个相对较少的病房区,孩子终于住上了院。正说着,孩子吐了一地,临时找不着清洁人员,刘彦娥去洗手间找来拖把,将呕吐物清理干净。

凌晨4点10分,她第二次回到值班室,刚一躺下,“医生,医生……”值班室外就传来了急促的呼叫声;5时10分,呼叫铃又响了。

刘彦娥再也没回值班室,就在门诊室趴一会,一直到7点多,儿科门诊外的人来来往往、没有间断。刘彦娥说:“夜班下了第二天啥也不能干,就只能在家躺上一天。”

早上8点,来交接班的医生来了。一切又回到了起点,儿科门诊的故事还在继续……

蹲点手记:

儿科医生,因为懂你所以“撑”你

◎记者 杜晓莹

这次蹲点24小时的体验式采访,是本报记者践行“四力”的一次实践,也让我们彻底体会了一把儿科医生的苦辣酸甜,才知道光鲜亮丽的“白衣天使”名号下,承载了超乎想象的强度、压力和责任。

据不完全统计,全市共有220名儿科医生(包括乡镇医院),而全市共有27万名14岁以下的少年儿童和不计其数的非本地户口儿童患者。面对“220:270000+”的比例,只要孩子生命需要,儿科医生都会义无反顾,他们的初心就是看病救人。请广大患者家长以及社会各界给儿科医生们多一些信任和理解,“撑一撑”我们身边这群不容易的“白衣天使”。

“撑”他们,是因为他们是一群成家立业却无奈继续“啃老”的子女。医生杨丛宁前两年从荣成来到市立医院,为了照顾杨丛宁的孩子,杨丛宁父母和公婆只好卖掉荣成的房子来威海安家。杨丛宁的妈妈还把家安在了市立医院附近的小区,为的是让女儿下了夜班能少走两步路,多休息一会。

“撑”他们,是因为他们是一群只顾“别人家孩子”的不称职父母。市立医院儿科门诊主治医师赵翠香的丈夫也是儿科医生,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两岁。因为工作需要,两个孩子都早早断了奶,交给老人照顾。每次自己的孩子病了,婆婆抱来想让赵翠香给先看一下,都被赵翠香“赶”去别家医院。每当别人说起“父母都是儿科大夫,看病不愁”时,赵翠香只好无奈地笑笑。

“撑”他们,是因为他们是一群“披着白大褂”的病人。在这次采访中,我们发现门诊上的儿科医生们身体都有或多或少的毛病。杨丛宁患有中耳炎,却不得不每天挂着听诊器;刘彦娥患有偏头痛,夜班只好顶着自己的头来缓解疼痛;去年从心梗中“死里逃生”的刘学工,还患有腰椎间盘突出、胃炎等疾病,当被问到退休后会不会接受返聘时,他说:“只要身体允许,就得给孩子们看病。”

二胎政策放开后,孩子的数量增加了,但儿科医生的数量却在减少。刘学工告诉我们,连续招聘三年,好不容易招来了三个研究生,最后却因为忍受不了“高压”又走了俩。现有儿科医生身上背负的压力会越来越大,他们需要更多的理解与支持。在昨天刚过去的“中国医师节”这天,请允许我们对儿科医生们说声:“谢谢您,您辛苦了!”

来源: 威海新闻网·威海日报
编辑: 宋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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